作者：张福军，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研究员
［摘要］近年来，朝鲜在实施新战略路线、加快国内经济改革、加强对外经济合作、追求和平发展、开展多边外交等方面展示了改革开放新姿态。朝鲜上述变化的主要动因是国际制裁难以承受，改善民生遇到种种困难，韩国提出与朝鲜经济合作的构想，中国继续在朝鲜半岛问题上发挥独特作用和美国对朝政策有所松动等。朝鲜有意向中国、越南等国家学习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经验和做法，已做好应对美国长期围堵、施压和制裁的准备，集中一切力量发展经济的战略重心不会轻易改变，自力更生将成为朝鲜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根本准则。
［关键词］朝鲜 金正恩 “先军思想” 改革开放 朝鲜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2018年4月20日，朝鲜劳动党召开七届三中全会，全会提出了新的战略路线。朝鲜劳动党委员长金正恩在会上宣布，2013年提出的关于经济建设与核力量建设并进路线的各项历史性任务圆满完成，全党全国要集中一切力量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自七届三中全会以来，朝鲜的内政外交政策不断调整，向外界展示了改革开放的新姿态。朝鲜国家战略路线的转变对朝鲜半岛乃至东北亚局势将产生重要影响。
近年来，朝鲜主动发起和平攻势，促使半岛局势向对话方向发展，为新国家战略路线转变铺路。朝鲜劳动党七届三中全会标志着朝鲜新国家战略路线的转变，展示了实行改革开放的新姿态。这种新姿态表现在很多方面，其中主要的是以下几方面。金正恩担任朝鲜最高领导人以来，朝鲜继续推行“核经并进”路线，先后进行了六次核试验，这遭到了联合国安理会的多次制裁，还受到美国“先发制人”军事打击的严重威胁。在这段时间里，受联合国制裁和美国的军事威胁，朝鲜的经济改革和发展严重受挫，但朝鲜不仅丝毫没有妥协、退让，而且“用超强硬对待强硬”。2018年4月20日，朝鲜劳动党召开七届三中全会，全会打破常规、宣布实行新战略路线，并为其顺利实施制定了保障措施：一是集中全国一切力量发展经济；二是充分发挥党组织的领导作用；三是形成新的权力结构，也就是党组织—内阁—各个职能部门，全国上下形成统一整体，各环节衔接有序，确保执行到位。“集中一切力量”发展经济，这是新战略路线的核心内容，表明朝鲜已完成“核武大业”，工作重心已发生转移，经济建设成了压倒一切的重大任务。七届三中全会以后，朝鲜的内外政策调整都是围绕新战略路线展开的。朝鲜把建成科技强国看作朝鲜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首要目标，号召科研机构大力发展尖端科学技术，研发出有利于发展经济与改善民生的科技成果。同时，朝鲜非常重视教育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于2014年4月1日起在全国推行12年制义务教育，认为教育工作是第一国事、社会主义强国建设的生命线，教育强国、人才强国建设就是经济强国建设、社会主义强国建设[1]。金正恩分析了教育与科技的关系：“要说科学技术是推动国家经济发展的火车头、显示国力的重要标志，那么科学技术的母亲就是教育。”金正恩还多次强调，要积极响应全民科学技术人才化的要求，让所有劳动者都参加边工作边学习的教育体系，使他们成为知识型劳动者[2]。为促进全民科学技术人才化，进一步提升全民综合素质，朝鲜在金日成综合大学、平壤建筑综合大学等多所重点大学兴办了远程教育，平壤热电联合企业、黄海钢铁联合企业等国民经济部门的工人在生产现场就能接受这种教育，人民大学习堂等社会教育网也成为全民学习的重要基地[3]。朝鲜把国家经济开发委员会、投资委员会和贸易省三个政府机构合并合营，成立了新的“对外经济省”。由于对外经济合作集中在一个部门，这就加大了引进外资的力度，也便于管理和决策。在对外经济合作形式上，朝鲜的对外贸易占很大比重，这也是其外汇收入的主要来源，并且朝鲜一直希望通过外部资本的引入来搞活国内经济。朝鲜对外经济合作产业大部分集中在采矿业、国际旅游业、出口加工业、劳务输出业以及会展经济等领域，其中采矿业是朝鲜对外经济合作的核心产业。由于体制制约、核导试验和随后的国际制裁，朝鲜的对外经济合作并没有实现重大突破。七届三中全会以后，朝鲜继续加快对外经济合作步伐，扩大对外经济合作的力度和广度，通过吸取以往开发区建设的经验，开展了新一轮的经济开发区建设，其数量之多、覆盖地区之广前所未有。目前，朝鲜共新设经济开发区23个，这既是朝鲜集中一切力量发展经济的必然选择，也是向外界传递朝鲜投资环境改善和区域经济合作加强的积极信号。金正恩担任朝鲜最高领导人后曾表示，将继续遵循金正日提出的“先军政治”指导思想。“所谓先军政治，本质上是指本着使军事领先的原则下，解决革命和建设中出现的一切问题，把人民军队当作革命的支柱，依靠它推动全盘社会主义事业的政治方式。”[4] 目前，朝鲜已经推行新战略路线，这就需要一个良好的国际环境，在指导思想上需要与走和平发展的道路相一致。“先军政治”指导思想与推行新战略路线明显相悖；朝鲜也一直呼吁与美国达成和平协议，促使朝美关系正常化，对和平有强烈愿望。由此，2019年朝鲜通过了新宪法，新宪法删除了“先军思想”和“先军革命路线”等相关表述，这是对朝鲜延续已久的国家发展指导方针做出的重大调整，向国际社会表达了追求和平发展道路的迫切愿望，为满足新战略路线所需要的良好国际环境创造了重要条件。从朝鲜参加2018年平昌冬奥会开始，金正恩开始频繁与外国领导人接触，先后举行了中朝首脑会晤、朝韩首脑会晤、朝美首脑会晤以及朝俄首脑会晤等。尽管每次会晤讨论的侧重点不同，但这些做法展现了朝鲜外交的新姿态，对外交往越来越符合国际惯例，表达了朝鲜积极融入国际社会的愿望，扭转了朝鲜长期以来被妖魔化的窘境，不仅展示了金正恩开放自信的外交风采，而且使外界更多地了解了朝鲜。同时，在2020年韩国新冠肺炎疫情比较严重时，金正恩给韩国总统文在寅写了一封亲笔信，向正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韩国国民表示慰问。这充分说明，朝鲜在对外关系上更加积极主动，努力在国际上树立良好的形象。
从2017年末朝鲜向外界宣布完成“核武建设历史大业”，到2018年采取一系列缓和半岛局势的举措，再到近两年来对国内经济所做的政策调整，及其宣布停止核试验、积极融入国际社会、集中一切力量进行经济建设，这些都是有计划、按部就班进行的，是朝鲜主动推动的结果，其原因是多方面的。近些年来，朝鲜为发展核武器承受了沉重的经济负担，而外部逐渐加大的经济制裁又使其拥核成本不断上升。朝鲜进行第六次核试验后，联合国安理会出台了新的制裁决议，规定每年国际社会向朝鲜出口成品油的总和以50万桶为上限，每年原油进口数量控制在400万桶以内，电子设备、木材、食品的进出口也在制裁之内[5] ，这些接踵而至的制裁给朝鲜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由于这些制裁措施，加上大部分出口产品种类受到限制，让本来就脆弱的朝鲜经济雪上加霜，导致朝鲜研发核武器与各种导弹的资金捉襟见肘。事态很清楚，如果朝鲜不弃核，很难改变国际社会无止境的制裁和孤立，还要面对内部资金匮乏的困扰。当金正恩宣布“核武大业”已经完成时，朝鲜亟需国际社会的支持来改善经济和民生。金正恩多次承诺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迫切希望“全体人民都投入到这场经济建设的大革命当中来，为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将不可能变为可能，为经济建设，为国家建设付出自己的努力”[6] 。2015年2月，金正恩在党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强调：“朝鲜劳动党已经答应人民，遵照金正日的遗训，再不让人民勒紧腰带，而让他们尽享万福。”[7] 他还强调：“党、政权机关和群众团体组织不管筹划和进行什么事，都要最优先、绝对重视人民的利益，倾听人民的心声。”[8] 尽管朝鲜劳动党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作为党的主要目标，但由于经济发展处于封闭状态，加上国际制裁而导致的种种困难，朝鲜民生问题的解决异常艰难。在完成“核武大业”以后，朝鲜把国家工作重点转移到了经济建设上来，其他一些内外政策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这为提高朝鲜人民生活水平创造了条件。金正恩一直将经济工作放在重要位置，频繁到工厂和农村视察，重视民生产业和基础设施建设，注重经济领域的改革和创新，兴办经济特区和开发区。朝鲜在农业领域推出了一系列改革，全国农村实行“包产到户”政策，采取“多劳多得”的措施。但由于朝鲜农业改革仍处于初始状态，尚无法开展高产高效优质农业生产，粮食生产难以充分满足国家需求，因而仍是接受国际粮食援助的国家之一。国际社会对朝鲜的制裁，给朝鲜经济特区和大部分开发区建设造成了很大困难，致使其对外经济合作资金缺乏、动力不足。如果朝鲜不调整政策，在国际社会制裁的压力下，已开展的经济改革将难以为继，转变国家战略路线也就成为一种必然。文在寅当选韩国总统后，把对朝政策调整为“反战促谈”，提出了与朝鲜经济合作的明确构想。2017年6月，文在寅通过与朝鲜官员接触的机会，首次表示欢迎朝鲜参加平昌冬奥会。当年11月下旬，文在寅政府以“引领朝鲜半岛南北关系、和平与统一、新经济地图等朝鲜半岛未来综合性构想”为宗旨，正式推出以经济领域的北南合作为主要内容的“朝鲜半岛政策”，表明了韩国“自身有能力创造和平”“建成北南新经济共同体”的态度，传递了对朝政策从保守转向温和的信号。受此影响，金正恩在2018年新年贺词中表示：“有必要打破冻结的韩朝关系现状，迎接民族发展史上特殊且有重大意义的一年。”[9] 朝鲜宣布新战略路线后，朝韩领导人互动频繁，积累了一定的合作基础，尽管2020年发生了炸毁北南共同联络处大楼的事件，朝韩关系又呈现比较僵化的状态，但朝方的行动比较节制，不至于回到过去完全对抗的状态。2018年以来，中朝两国最高领导人进行了五次会晤，推动中朝友好关系日益巩固和发展。在会晤中，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中朝传统友谊是双方共同的宝贵财富，发展好中朝友好合作关系是双方坚定不移的方针，也是唯一正确选择。”[10] 2019年6月，习近平访问朝鲜，中朝双方领导人强调：“不管国际形势如何变幻，将出色地继承并发扬光大两党两国友好关系。”[11]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朝将会“落实好业已商定的合作项目，拓展两国民间友好往来，扩大教育、文化、体育、旅游、青年、地方、民生等各领域交流合作”[12] 。2020年10月10日，习近平在就朝鲜劳动党成立75周年致金正恩的贺电中指出：“我们愿同朝鲜同志一道，维护好、巩固好、发展好中朝关系，推动两国社会主义事业行稳致远，更好造福两国和两国人民，为实现地区和平稳定与发展繁荣作出新的积极贡献。”[13] 中朝关系已进入“新的历史时期”，朝鲜多次派代表团来中国考察，学习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宝贵经验，这坚定了朝鲜进行历史性战略转型的决心。近几年来，美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骑虎难下，尽管多次采取单边行动或联合行动甚至动用航空母舰造势，但都得到朝鲜强有力的抵制。2018年6月12日，金正恩与特朗普在新加坡首次会晤，紧接着双方举行了三次会晤，尤其是2019年6月30日，特朗普出乎意料地与金正恩进行板门店会晤，随后跨过朝韩军事分界线，成为自朝鲜停战协定签署以来第一位踏上朝鲜领土的美国在任总统。尽管2019年朝美高层会晤紧锣密鼓，成果并没有达到预期设想，但朝鲜仍表现出愿意缓和关系的积极姿态，始终未宣布中断与美国的谈判，没有放弃与美国进行接触，美国也未放弃和平解决朝核问题的机会。2020年10月，特朗普及其夫人感染新冠病毒，金正恩表示慰问并祝愿他们早日康复，这说明朝美开展合作对话依然留有余地，重启对话仍然存在可能。从某种程度上讲，美国对朝鲜政策的松动，为朝鲜推行新战略路线提供了相对宽松的外部环境。
朝鲜新战略路线宣布后，全国上下围绕“集中一切力量发展经济”开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在发展国内经济的同时，朝鲜也为引进外资进行积极主动的宣传，使得外界对其推行改革开放和融入世界经济体系产生了期望。朝鲜改革开放新姿态的前景如何？未来发展中能否借鉴别国发展模式？如何应对美国的制裁和军事威胁？怎样坚持和发展朝鲜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这些都是人们普遍关注的主要问题。越南与朝鲜具有很大的可比性。人们预计朝鲜可能复制“越南模式”，早在2013年就有媒体对此进行了公开报道。2013年1月5日的德国《法兰克福汇报》指出，朝鲜正计划对外国投资商开放本国市场，已邀请德国经济学家和法学家就朝鲜经济发展问题进行磋商，其中的一位专家在接受采访时称，朝鲜对“越南模式”很感兴趣，并选择一些企业作为外商投资对象[14] 。此外，韩联社援引越通社报道称，2018年12月2日，朝鲜外相李勇浩在河内与越南总理阮春福举行了约1小时的非公开会谈，重点探讨越南改革开放模式。应该看到，尽管在社会主义制度和发展道路等方面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朝鲜与越南对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解及其所处发展阶段不同，因而对经济体制改革目标的定位也不同，越南革新的历史背景、自身条件以及国际环境与目前朝鲜的战略性调整有很大差异。与越南强调充分发挥私人经济作用、让更多私人性质的资本进入市场不同，朝鲜一贯强调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体系和发挥公有制在社会主义经济中的主体作用，金正恩担任朝鲜最高领导人以来的所有经济政策都没有触及这一点。如此看来，从社会主义改革路径来说，朝鲜的变革不可能完全复制越南模式，但可以借鉴越南的某些做法[15] 。中国与朝鲜同为社会主义国家，两国有着山水相连的地缘优势和深厚的传统友谊，不少人关注朝鲜可否借鉴“中国模式”问题。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受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影响，朝鲜尝试打开对外经济合作的局面，朝鲜代表团数次来中国考察调研对外开放情况。2010年5月至2011年5月间，当时的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连续三次率代表团访问中国，高度赞赏中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对外开放以及成立经济特区所取得的成就，这坚定了朝鲜借鉴中国经验特别是成立自由贸易区的决心。2012年金正恩成为朝鲜最高领导人后，朝鲜在农业领域推行“圃田担当制”，农民上缴国家一部分所得农产品后，剩余部分可以留为私有，这极大提高了朝鲜农民的积极性，与中国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很相似。与此同时，朝鲜对企业推行“我们式的经济管理体系”，实施企业经理负责制，将经营权下放给生产单位，扩大企业决策的自主权，经营者只要完成国家上缴计划，剩余部分可由生产单位和各协作部门自行处置，与我国国企改革中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高度相似。朝鲜还启动了其他一些经济改革，如废除覆盖全民的配给制，建立允许私人交换的市场，这与朝鲜传统计划经济迥然不同，与中国某些阶段的体制改革相似。中朝两国经济制度上都坚持公有制，政治制度上都坚持一党专政，并把共产党的领导作为本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朝鲜的经济改革举措与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政策取向具有相似性，如果朝鲜借鉴中国成熟的经验与做法，利用其在东北亚地区的特殊地理位置，尽快参与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进一步加强与中国的经济合作，将有利于朝鲜从中国经济发展中受益，加快实现“朝鲜式社会主义”。人们也很关注美国是否因朝鲜推行新战略路线而取消制裁。当前美国和朝鲜争论的焦点仍是“先弃核”还是“先解除制裁”，美国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其做法是在不解除制裁的前提下迫使朝鲜主动“弃核”。美国不急于重启双方会谈，摆出“没有什么可着急”的样子，维持着“冷和平”的状态。现在来看，除非发生重大突发事件，双方再次走向对抗的可能性较小。2018年以来，朝鲜为改善双方关系已做出一定的让步，但美国采取的制裁措施没有实质性松动，也没有给出任何承诺，朝鲜的利益诉求并未实现。朝鲜未争取到发展经济所需要的外部空间和有利的国际环境，即使朝鲜划定“最后期限”美国也无动于衷，这直接导致双方关系进一步僵化。2019年12月，金正恩在朝鲜劳动党七届五中全会上指出：“我们绝不容许美国厚颜无耻、别有用心地利用朝美对话以求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即将采取冲击性的实际行动来彻底讨还我国人民至今还在遭受的痛苦和发展被遏制的代价。”“我们还要更加蓬勃推进战略武器开发工作……全世界会目睹朝鲜即将拥有的新的战略武器。”[16] 显然，朝鲜已做好与美国“打持久战”的准备，以应对美国的长期围堵、施压和制裁。如果美国不取消制裁、朝美关系持续恶化，朝鲜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必将举步维艰。自力更生将成为朝鲜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根本准则。金正恩多次强调经济上的自主性和政治上的独立性，要求独立自主地开展朝鲜社会主义建设。对朝鲜来说，加强国民经济自立性和主体性，这“不仅是经济业务工作，而且是保卫党中央的绝对权威的党的政策拥护战、维护自己的思想和制度的社会主义保卫战”[17] 。金正恩强调：“自力更生、自立民族经济是朝鲜式社会主义存在的基础、前进和发展的动力、决定朝鲜革命成败的永恒的生命线。在高举自力更生的旗帜加快社会主义建设中面临的首要任务，是扩大和加强自立经济基础，为使国家的经济转入新的发展阶段提供可靠保证。”[18] 金正恩要求“正面突破”和“独立自主”，朝鲜领导人也频频视察工厂、矿山、水产养殖基地等，探讨优化国民经济结构和提升国民经济自立发展的途径，降低对美国的期望。尽管2020年朝美对话不畅，朝鲜还遭遇严重的自然灾害，半岛局势不确定因素依然存在，尤其是联合国制裁没有消除，导致朝鲜对外全面合作的局面尚未打开，但朝鲜集中一切力量发展经济的战略重心没有改变，自力更生这一朝鲜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根本准则也不会变。
注释：
[1]《金正恩的著作〈教师们要在贯彻党的教育革命方针中尽到职业革命家的本分〉转达给第十四次全国教员大会与会者》，http://www.kcna.kp/kcna.user.article.retrieveNewsViewInfoList.kcmsf#this。
[2]《金正恩同志在第十四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一次会议上发表施政演说》，http://www.kcna.kp/kcna.user.article.retrieveNewsViewInfoList.kcmsf#this。
[3]《朝鲜的教育》，http://naenara.com.kp/main/index/ch/news。
[4]《金正日传》第3卷，平壤：朝鲜外文出版社，2008年，第142页。
[5]《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对朝鲜新制裁决议》，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587537548183880153&wfr=spider&for=pc。
[6]《金正恩出席阅兵仪式首次发表公开演讲》，http://roll.sohu.com/20120416/n340664426.shtml。
[7]《金正恩称最重要任务是改善人民生活，不再勒紧腰带》，http://www.chinanews.com/gj/2015/02-19/7073233.shtml。
[8]《金正恩发表2019年新年贺词》，http://www.rodong.rep.kp/cn/index.php?strPageID=SF01_02_01&newsID=2019-01-01-0017。
[9]《金正恩发表2018年新年贺词》，《朝鲜劳动新闻》2018年1月2日。
[10]《习近平同朝鲜劳动党委员长金正恩在大连举行会晤》，《人民日报》2018年5月9日。
[11]《金正恩同志为习近平同志和彭丽媛女士举行午宴》，http://www.kcna.kp/kcna.user.article.retrieveNewsViewInfoList.kcmsf#this。
[12]《习近平在朝鲜媒体发表署名文章》，http://kp.china-embassy.org/chn/zcwj/t1682052.htm。
[13]《习近平就朝鲜劳动党成立75周年向金正恩致贺电》，《人民日报》（海外版）2020年10月12日。
[14]唐华：《德媒：朝鲜将推行经济开放政策或模仿越南模式》，国际在线专稿2013年1月7日。
[15]潘金娥、周增亮：《朝鲜可否复制“越南模式”》，《世界知识》2018年第20期。
[16]《朝鲜劳动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隆重举行》，http://www.kcna.kp/kcna.user.special.getArticlePage.kcmsf。
[17]《〈劳动新闻〉社论呼吁集中一切力量加强国民经济的自立性和主体性》，http://www.kcna.kp/kcna.user.article.retrieveNewsViewInfoList.kcmsf#this。
[18]《朝鲜劳动党七届四中全会公报》，http://www.rodong.rep.kp/cn/index.php?strPageID=SF01_02_01&newsID=2019-04-11-0001。
作者：张福军，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研究员